年金和个人养老金能无缝衔接吗?提升个人养老金覆盖面的另一种思路

阿豆学长长ov

个人养老金制度推出半年多以来，不少专家学者也持续提出扩大个人养老金制度覆盖面的建议，其中不乏让企业在推动个人养老金推广、开户等事项中出力的建议。

但实际上，从海外经验看，打通年金（第二支柱）与第三支柱之间的转移和流动渠道，可能增加整个养老体系的包容性，同时使得第二、第三支柱的参与意愿提升。

第二、第三支柱融合发展的海外经验

我们先来看美国养老体系第二、第三支柱融合发展的具体做法，细分来看其实有两个案例，一个是403（b）从第三支柱变身为第二支柱，另一个是IRA功能从第三支柱扩展渗透至第二支柱。

403（b）计划是美国的第二支柱养老金计划，但在它诞生之初的30多年时间里，一直属于第三支柱的个人养老金产品，这类似于我国个税递延的商业养老保险。到了1980年代中期，403（b）计划改由雇主统一发起设立，从此由第三支柱转为第二支柱，大大提高了403（b）计划的覆盖面及市场效率。

IRA由第三支柱向第二支柱渗透，一方面通过立法让IRA衍生出第二支柱养老金计划——SEP IRA和SIMPLE IRA，让雇主参与，将“零售版”第三支柱IRA转化为“批发版”第二支柱IRA。另一方面，赋予IRA“转账”（rollover）功能，将所有第二支柱养老金个人账户归集至IRA，且不改变税收优惠，这样，雇员就不会因为跳槽、退休、终止计划或公司倒闭而失去已有雇主发起设立的养老金计划的税收递延资格。

通过改革，IRA具备了归集存储各类私人养老金计划的功能，作为个人退休账户，主要来源于接收雇主养老金计划的转账，据美国养老金专家测算，在2017年底，9.2万亿美元的IRA中，直接来自IRA缴费的部分不足1万亿美元，而来自第二支柱养老金转账（rollover）的部分则超过8万亿美元。2019 年，有雇主养老金转移的传统 IRA 账户余额中位数为12万美元,而没有雇主养老金转移的账户余额中位数则只有3.5万美元。我们从数据中可以看出，IRA的壮大，主要是因为美国将第二支柱转移到IRA。


（数据来源：ICI，2019年雇主养老金转移至 IRA的情况一IRA账户余额情况）

再把目光放到与我国相近的日本，日本将第二、第三支柱相互打通的做法其实与美国相似，第三支柱允许雇主直接对雇员的iDeCo个人账户进行缴费，雇员离开雇主之时，可以将第二支柱内存储的养老金转入第三支柱的个人养老金账户，继续进行投资。这一举措进一步推动了个人养老金资产规模提升，个人养老金账户稳定的长期总收益，更是和规模扩张形成了良性循环，对个人养老金替代率的持续提升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

个人养老金可成为最终的“汇总池”

从个人用户的角度看，即使在开设有年金计划的企业，年金的员工覆盖率也有差异，这主要因为当前年金的设计和员工流动性之间存在冲突，打通第二第三意味着年金的参与率也将有所上升。

光大银行深圳分行副行长宋纲建议，可以参考会计准则的一些模式打通二、三支柱，当员工离职时，第二支柱的个人缴费以及企业归属个人的部分可以划入第三支柱。

中国社会保险学会副会长、人社部基金监督局原局长唐霁松表示，个人养老金业务发展与年金发展密不可分，养老保险第二、第三支柱在制度上具备相互打通的可能性。

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教授朱俊生认为，二、三支柱对接可以带来两方面意义。第一是可以保护雇员的利益，当第二支柱覆盖范围内的员工离职时，可以将其转移到第三支柱保障范围。第二是税优政策可以实现对接，如果二、三支柱的税优政策打通，很多没有建立年金计划的人可以把税优额度用在第三支柱，企业年金计划的额度没有用完也可以追加个人养老金。

新华养老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党委委员、总裁助理姜京表示，第三支柱个人养老金账户应该发挥养老金汇总池的作用。个人养老金账户目前已经实现了各行业产品汇集的功能，未来最好把一、二支柱的个人账户资金兼容并蓄。

不过，也有专家认为在运作模式、税收方面目前还存在一些障碍。

人社部养老保险司综合处处长刘卫表示，账户运行模式的不同会给打通二、三支柱带来挑战，另外天弘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朱海扬表示，个人养老金和企业年金税收优惠的差异也会是将来二、三支柱打通之后的一个障碍。

刘卫表示，可以考虑建立统一的第二支柱信息管理服务平台，他强调，下一步，人社部将积极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建议，结合实际，探索推动养老金二、三支柱发展的有效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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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养老投资家